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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美妙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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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明,一个很普通的男人,长相一般,扔到人群中,也不会第一眼被看到,他也没有过人的才智,嘉明凭着对音乐的热爱,从小自学弹琴,可是即便苦练多年,他依旧弹不出美妙的音乐,找工作的时候,他试了好几家音乐会场,最终都未被录用。

前几天他因为这事发了不少火,也说了一些丧气话,但是终究只是气话,想起之前对小雪说的那几句话似乎有些重了,他有些后悔。小雪是他的女朋友,两人在一起八年,在这样物质贫乏,什么都缺的时代,生存恐怕就是一大难题了,不过虽然日子过得有些艰辛,但也算比较温馨,两个人相爱,就像有了希望。想起这几年小雪对自己的支持,嘉明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也不再让自己过于沉溺在失败的痛苦中了。

“看来今天依然不会有什么收获了,”嘉明看了看已经擦黑的天色,自言自语道。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像现在时局,资源匮乏,也没什么好卖的,除了几家小酒馆,商店和一些铺子在这个点基本早早就关了门,一片冷清。嘉明缩着头往家的方向走,心里想着即便这世道这么难熬,好在他还有一个很爱自己女朋友,不禁加快了自己回家的步伐。

“嗯~啊~”还没有等他敲门,就听到房内一阵旖旎的声音。小雪!想到有可能是小雪遇到了危险,嘉明当机立断地冲了进去,这世道乱,仗着自己有点能力就欺瞒霸市的人,便不少见,“小雪!”嘉明撞开门,却见小雪衣衫不整地偎依在另一个男人怀里,那神情看起来,便不像是被强迫的。

但是即便如此嘉明也不愿意相信是小雪对不起自己,像发了疯一样冲向小雪身边那个男人,“王八蛋,老子今天非灭了你!”

结果人还没有靠近那个人,就被小雪拦住了,“够了,嘉明!跟他没有关系,是我自愿的。”

“自愿?小雪,你怎么能够?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白头到老的吗?”嘉明惊恐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白头到老?”小雪露出一个嘲讽地笑来,“嘉明,你真的有打算过要和我白头到老,还是说你就准备让我在这个土窑里陪你白头到老!”小雪指了指家徒四壁的房子道:“嘉明,既然今天已经被你撞到了,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我也不瞒你,我们分手吧!”

嘉明一惊,心里抽地一下痛起来,也不管是不是有外人在场,立马拉着女人的胳膊,语气里隐隐透着哀求,道:“小雪,我知道这几年苦了你,可是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用音乐来证明自己的,你不是也说过,你相信我会成功的吗?”

“音乐,音乐!你整天到晚的都是音乐,既然你这么爱你的音乐就和你的音乐过一辈子吧!”本来就情绪不稳的小雪因为音乐两字更加激动起来,直接甩开嘉明的胳膊,拉着身旁那个壮汉的男人往外走。看着男人臂膀上红火焰的痕迹,那是猎手的标记,嘉明突然萌生出一个恶毒的心思,“刘雪!其实根本就不是因为音乐的原因吧,只是你受不了跟我过清贫的日子,你贪慕虚荣罢了!”猎手大概是普通人中最会赚取资源的一个职业,男人的自尊让他有些口无遮拦。

然而即便如此,小雪也没有回头。

没有小雪的屋子,这间狭窄的屋子更显得丑陋不堪,所有的一切都了讽刺的意味,嘉明突然对回家这个念头失去了兴趣,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一路低着头,心里想着跟小雪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心里泛酸,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恼怒,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尽快的成功呢,为什么自己就这么平庸呢?这时,一道身影走过,那人似乎走得很急,撞了他一下,差点将嘉明撞倒在地上,嘉明本身心里就积郁着一股无名火,如今被这样一撞更是像打翻了的油桶,火气蹭蹭地往上冒,怒气冲冲地转过头,刚想破口大骂,却看到一个留着长发地男人也转过身,看着自己,说:“对不起,刚才只顾想音乐的事了,没有注意到你。”

嘉明一听音乐二字,突然想起小雪的话,顿时火星燎原,“音乐!音乐!去你妈的音乐,它有什么用,能让心爱的人过上她想要的生活吗!能把人从痛苦中拯救出来吗!只不过是供那些权贵消遣的玩意儿罢了,要知道,在这样的世界只有武力才能是王者。”嘉明说着,指了着自己道:“看,看到没有,这就是玩音乐,把音乐当做人生的下场!”

“其实你很喜欢音乐吧!”男人看着他突然认真地说道:“虽然我不知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美妙的音乐是真的能够治愈痛苦的,只要你付得起相应的代价,如果你真的很喜欢音乐的话,我可以教你,实不相瞒,我是一个格物师,能力是能弹出这世间最美的曲子。”

嘉明一惊,随即又悻悻地转过身,满是凄凉地道:“没用的,没用的,”他连说两声,似乎是要逼着自己把脑海里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抛开,“成为格物师的成本太昂贵了,我根本就承担不起。”或许,我这一辈子,就只配做个窝囊废罢了。

“不,你什么都不用给我。”男人诱惑地说道:“只是我想问你,你愿不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嘉明像是看到成功的曙光一般,脱口而出道:“,只要不是钱,我什么代价也愿意。”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或许只要我成为格物师,能够给的起她想要的生活,小雪一定会回心转意。嘉明如此想着,眼神坚定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可是真的不用像你支付任何东西来学习吗?”想到这嘉明又有些犹豫,成为格物师确实是一条出路,但是它毕竟不是一项简单的学习,有专业的格物师指导基本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眼前的这个男人跟自己无亲无故,凭什么会帮自己呢。

“事实上你已经支付了。”男人低着头似乎喃喃地说了什么。

“什么?”因为他的声音很小加之又有长发挡住了,嘉明没能听清,下意识地追问道,然而男人却只是一笑,不再解释什么。但是你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视线停留在不远处一个女人的身上。

女人身旁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是出现在嘉明屋子里的那个,“好了,你要的我已经给你了,小雪你应该明白,我很爱你。”说完便拉着女人要走。

“就一会儿~”女人哀求道,眼神专注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心里不住地说道:“嘉明,希望你实现自己的理想后,能够快乐。”

“刘雪!”看到女人这个态度,男人不禁吼道:“你要明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附属品,与那个窝囊废一样的男人再无瓜葛,你明白吗!”男人钳住女人的肩膀大力地摇晃着。

“嘉明,不是窝囊废~”然而尽管如此,女人依旧抬起头倔强的纠正道。

“啪!”一声刺耳的耳光声响起,“贱人!”男人骂骂咧咧地吼道,不再顾忌女人的挣扎,直接将人像抗货物一样扛走。

高扬看着两人的互动后,不由得皱眉,但是嘉明却没有那个心思去观察任何人,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成功!只要成功了,她的小雪就会回来。

与男人达成协议后,嘉明去了一家酒馆,这是他第一次喝酒,因为喝酒会让弹钢琴的手发抖,所以他从不喝酒,可是这一次,他忍不住,小雪,一个陪了自己整整八年的女人,一直以来都无条件地支持着自己,尽管别人在嘲笑,说他一个贫民还妄想成为那些贵族的专用钢琴师,简直是痴人说梦,可是他的小雪却一直相信和支持着他……小雪~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不知喝了多少杯,嘉明的眼前已经出现了幻觉,满脑子都是小雪的影子。

嘉明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在哪里,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这个地方很暗,虽然格局比自己的土窑大很多,但是却像个地窖一般,阴冷昏暗。他摸索着扶着床慢慢地坐了起来,只觉得头晕的厉害,还伴着阵阵地疼痛,他揉了揉额头,环顾四周,脑海中搜索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可就是想不起来,是怎么到的这里。

这时,房门开了,嘉明抬头看时,却是昨晚碰了他一下的长发男子,男人看到嘉明醒了,笑着说:“你醒了,我叫高扬,还记得我们昨晚的协议吗?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弹一曲让我看看你的水平吧。”

嘉明愣了一下,感觉一切都好像在梦里一样,嘉明用力摇了一下头,确信自己没有做梦,小雪走了,脑海里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嘉明立刻清醒了,是的,为了小雪,我一定要成功!

嘉明慎重地坐在钢琴前,认真地弹了一曲,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足,他特意挑了一首最简单的儿歌,他弹完以后,看向了高扬,看到高扬微皱地眉头,他心里明白,高扬一定觉得自己弹得很差了。

高扬却没有对嘉明作出任何的评价,只是转身找来一张纸,随手在上面写了一些东西,说:“这样吧,嘉明,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我这里,按照我写的这些,每天练习,我想,不出一个月的时间,你的弹奏水平一定会有所提高。”

嘉明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这么快就开始要训练自己了,他看都不看一眼纸上写的什么,便点头答应了,接过那张纸,他一一看完以后,却又觉得奇怪,他抬头看了一眼高扬,问:“可是这样的练习,真的有用吗?好像和弹琴没什么关系啊。”

高扬笑了一下,说:“其实你的乐感不错,只是弹奏的节奏有些跟不上,大脑与手配合度不是很高,这是你身为普通人的局限,但是格物师不同。”

高扬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嘉明,继续说:“当然,想要成为一名格物师也没有那么简单,每一次使用能力后会产生相应的代价,严重时会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当然我也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一切由你自己选择,要走,或者要留下。”

高扬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留嘉明一人在屋里思考这个问题,最终嘉明选择了留下。

日复一日的联系终于有了成效,每一次他有突破,高扬也会尽心尽力地对他进行指导,只是他每次只会晚上过来,并且白天绝不出门,这一点让嘉明很奇怪,难道这个能力的代价是会惧怕阳光?嘉明猜测着,但是他的心思显然已经没有这些了,他只想尽快完成信息坍缩,具象出属于自己的玄机。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不出一个月的时间,嘉明兴冲冲地敲开了高扬的房间,说:“高大哥,你快来看,我成功了,真的。”嘉明说着,拉着高扬进了自己的房间。

嘉明拿出一透明的手套,这是他的玄机,覆盖在嘉明的手上,嘉明得意地看了一眼高扬,看到高扬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嘉明端坐在钢琴前,双手放到了琴键上,闭着眼睛,弹了起来。

交错的黑白键在嘉明手指的弹奏下,仿佛活了一般,轻巧地跳动着,美妙地音乐从里面飘了出来,飞到了高扬的耳中,飞到了嘉明的耳中,最后在空气中舞蹈着,高扬吃惊地看着嘉明的手指,他没有想到,仅仅三周的时间,嘉明进步的这么快。

一曲终了,二人谁也不愿意先开口,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脑海中回荡着刚才的音乐声。

嘉明最先反应过来,笑着看向高扬,“高大哥,怎么样?”

高扬一笑,“好了,恭喜你,你已经出师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只要你参加那些贵族钢琴师的应聘,我想依你现在的能力,一定可以的。”

听到高扬这样说,嘉明一脸自信地笑了,他要的可不是一份工作,他要去告诉小雪,不过他不想就这么告诉他,他要给小雪一个惊喜,让她欢喜地扑入自己怀里,回心转意。

“在这之前,我必须要提醒你,只用这个能力是有代价的,你万不可……”高扬还未说完,嘉明变抢先说道:“我知道!”不就是惧光吗,大不了我一辈子也和你一样白天不出门好了。

高扬见他似乎真的明白了,也不再多说什么,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他无权插手,“希望你不要后悔!”高扬最后对嘉明说道。

嘉明果然如高扬所说成功的进入了权贵圈子里的知名钢琴师,一次又一次地演奏让他声名鹊起,美妙的音乐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治愈人心灵上的伤痛,格物师使用的能力愈大,它治愈的能力也就愈强,为了能够尽快成为这个世界的佼佼者,让小雪看到发光发亮的自己,嘉明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演奏着,终于有一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似乎每一次演奏,他的手臂就会愈来愈敏感,只是稍稍暴露在有阳光的空气中,也会觉得灼热难耐,不仅如此他全身也开始出现不舒服的症状,难道这个能力的代价不是惧光?嘉明这样想着,却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但是还是尽量减少了自己演出的次数。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站到了作为一个钢琴师最高的位置,他曾经梦寐以求的位置,然而,他却得到了小雪重病的消息,“不可能的,我成为格物师就是为了小雪,她怎么可以死,不可以,不可以!”嘉明听到这个消息几近崩溃。

“对了!”突然他又想到自己的能力,“高扬,我演奏的音乐不是有治愈的效果吗,是不是只要我尽全力弹琴,让小雪听到,她的病就会好~”

“音乐的治愈效果很有限,顶多只能让她延缓几天性命罢了,而且要达到这个效果,你的生命也会有危险。”

“生命危险!”嘉明一愣,但随即又想到危在旦夕的小雪,“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在说出这一句的瞬间,他便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做钢琴师,其实并非是自己有多爱音乐,只是因为小雪爱听,这几年的演奏,他虽然能够弹奏出悦耳而又能让人舒心愉悦的音乐来,可是他自己却从未快活过,因为观众里没有小雪。

“你真的想好了?”高扬看到他如此坚决,又微微叹了一口气,一个爱到为另一个牺牲所有的地步,为什么当初要做那样的决定呢?

嘉明的最后一场演出,不是在华丽的演奏厅,而是在一个丑陋不堪的小屋里,那是他们相爱的地方,他双手放到了琴键上,瞬间美妙地音乐飘了出来,“小雪,其实我们都傻,你以为我爱音乐,其实,我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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