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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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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只是荣娘白日里也不曾用过多少食物, 这会儿虽然呕吐,却是吐不出什么东西,只吐出一滩酸水。

荣娘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似地难受, 眼前一黑, 一时间头重脚轻, 整个人直接倒向一边,险些虚弱地栽下马去。

“夫人!”影三见状也着急了, 一手勒马,一手飞快地扶住荣娘歪倒的肩,“夫人, 您怎么样了?”

却见荣娘已经闭上了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影三不过是一个影卫, 活了二十多年, 连个姑娘的手都还没有牵过, 哪里会知道该如何照顾怀孕的女子。

他只会拔剑杀人、带人逃命而已。

殿下吩咐他带着夫人赶紧离开,影三便想着得跑的远些, 所以一路都是快马加鞭,带着夫人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行。

现在见到夫人已经昏迷过去,影三一时之间脸色也是煞白。

难道说真被那陌生的少女说中了, 因为在马上颠簸太厉害了, 夫人这孩子……要保不住了?

方才告别之时, 殿下说这孩子是他唯一的血脉, 让夫人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 若是连这血脉都不能保住,夫人以后只怕也撑不下去了……

——————

车厢之中,温棠看着旁边突然发生的状况,默默地闭上嘴。

冥冥之中总觉得, 不会是因为她刚刚出口的话,一不小心乌鸦嘴灵验了吧?

“夫人,您再坚持一会儿,我这就带您去城中找医馆。”影三见荣娘紧紧捂着肚子,生怕她出了什么事儿。

毕竟这荒郊野岭的,也寻不到大夫。如今之计,只能够先加快速度,先到了扬州城,才好去扬州城之中寻个大夫来,替夫人看病。

温棠一听他这话,都震惊了。

这男人是不是傻的,他夫人都这副模样了还要继续赶路,生怕这肚子里的孩子掉的不够快呢?

“这位大哥且慢。”眼看着这缺心眼的男人又要扬鞭启程,温棠赶紧开口阻止。

影三收了鞭子,疑惑回头,“姑娘还有事?”

“与我同行的有位朋友通些医术,不如让她先帮夫人看看。以免路途奔波,反倒加重了夫人的症状。”温棠给出建议,至于决定如何,还是只能看她们自己。

若是这人非要离开,她也没办法了。

此处离扬州少说也有半日路程,至少要明天中午才能够赶到扬州城,还要继续在路上奔波半日,的确危险。

影三斟酌之下,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夫人,很快拿定主意,朝温棠拱手道谢,“那就有劳姑娘了。”

“这位大哥客气了。”

温棠让小丫鬟下去带路,让影三将已经昏迷过去的夫人送去了后面的一辆马车。

——————

后面这辆马车里面坐着的,正是同温棠一起回扬州的姜如萱。

姜如萱在江州城呆了足足三个月时间,给宁鹤做了足足三个月的药童,宁鹤这个黑心的才终于答应给她放一次假了。

正好温棠生意谈完了打算回扬州城,得知了姜如萱放假的事情,便问她要不要一起回扬州,姜如萱便蹭着温棠的车队一起回来了。

只是宁鹤这人当师傅当魔怔了,这次放了假也不忘给她布置功课,扔给姜如萱整整一箱子医书不说,还说等她放假回来要一本本考她,若是答不上来,就要断了她晚上的伙食。

姜如萱刚跟宁鹤回到江州城的时候,宁鹤就逼着她背了整整半个月的医书,每天傍晚检查,背不出来就没有晚饭吃。

姜如萱最开始两天不以为然、不相信宁鹤敢饿着她这个堂堂侯府二小姐,自然是一个字也没看。

结果被现实狠狠打脸,姜如萱被饿到饥肠辘辘,宁鹤也没让她吃上一粒米。

后来姜如萱就学乖了,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

好在她脑子聪明,而且有些穴位与练武息息相关,所以习过武的姜如萱还算有基础,她在背医书上颇有天赋,除了开始两天被饿过肚子,之后就都能吃饱饭了。

宁鹤这个魔鬼,说回去要检查过关才能有晚饭吃,那绝对是会说到做到的。

以至于姜如萱回程的这一路上,基本都是一个人窝在一辆车里面疯狂背医书,就连啃干粮的时候,都在一边嚼馒头一边看医书。

就连有一次中途歇息的时候,温棠去车厢里打算让她出来透透气,就听到困得睡过去的姜如萱在睡梦之中,跟着了魔似的,口中念念有词,全是各种脉案。

那头悬梁锥刺股的刻苦模样,叫温棠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

温棠深以为,姜如萱要是个男儿身,照如今这种刻苦程度,至少也能中个举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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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二小姐?”小丫鬟敲敲车厢门。

“谁!”姜如萱怀里抱着医书,从睡梦中猛地惊醒,挥开车帘,迷迷瞪瞪的眼底下还挂着两道明晃晃的青黑痕迹。

小丫鬟被她这“惨淡”的模样吓地往后倒退了一步,拍拍胸口解释道,“姜二小姐,路上有位身怀有孕的夫人刚刚晕倒了,我们大小姐知道姜二小姐通些医术,所以想请您帮这位夫人看看。”

姜如萱揉了揉眼睛,听说有人晕倒过去,瞬间清醒了。

“喔喔,快把那位夫人请进来。”姜如萱将车厢里摊得到处都是的医书快速收拾了一下,装进旁边的书箱之中放好,好让车厢空出一大块位置来。

影三将昏迷的荣娘送进车厢之中,见姜如萱年纪这般轻,又是个姑娘家,心中便有些不大放心,“姑娘当真会医术?”

姜如萱见他不信任自己,忍不住白他一眼。

如果是别的东西,姜如萱当然不敢说自己可以。

但这妇人滑脉之症,她自认为还是有经验的。

因为宁鹤那厮说了,这世间大夫基本都是男子,治疗女子私隐之症许多时候都多有不便,而她身为女儿家,在这一点上具有绝对的优势,便让姜如萱直接从女子病案着手学起。

这女子最常见的脉案,当属滑脉。

为了让姜如萱练手,宁鹤还让她免费给人诊脉了一个多月,当然,是专门给有孕的女子诊脉。

甚至后来没什么人来了,姜如萱还被他逼着去附近各个村子里,主动上门找怀孕的女子给人诊脉,好几次被村民当成疯子给赶出门来。

这一番“痛苦”经历下来,像这种怀孕的女子,姜如萱经手的不说有两百个,一百多个也有了。

每次诊脉之后,宁鹤会让她自己归纳总结每一种脉象相同与不同之处,并一一替她分析解惑,针对有问题的脉象应该用什么药,什么情况下需要服用保胎药,保胎药怎么开,什么样的脉象有小产征兆……

这一桩桩一件件,姜如萱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熟悉了各种滑脉之后,也渐渐能够融汇于心了。最后几日,姜如萱已经能够给村里脉象不稳的妇人开安胎药了,就连宁鹤那样毒舌的家伙,都夸她有天分。

所以别的病情她不敢胡乱诊断,这女子怀孕之症,姜如萱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先前被宁鹤逼着昏天暗地地背书、逼着去到处送上门给孕妇诊脉被当成疯子赶出来的时候,姜如萱恨不得天天在背后扎宁鹤小人。

现在姜如萱却突然发现,要不是宁鹤天天拿着小皮鞭抽着她往前跑,她也没办法学的这么快,也就不可能在情况紧急的时候,及时地救人一命。

能够用自己所学医术救人的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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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大夫,我们夫人的病情怎么样?”影三纠结了一下,还是尊称了一声小大夫。虽然说影三心底还有些不大放心这小大夫的医术,但如今附近也没有更靠谱的人了。

姜如萱手指还搭在荣娘皓白如玉的手腕上,担心有疏漏,又仔仔细细地重新诊了一遍,才回答道。

“这位夫人主要是因为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才会体力不支晕过去。虽然说脉象有些不稳,但问题也不大。等这位夫人醒过来之后、吃些东西填填肚子。我再开一副安胎药,让夫人服上几日就好。”

姜如萱说完,又忍不住提醒道。

“这位夫人怀孕之后身体本就有些弱,怎么能受得住快马这样的颠簸。好在你们没有继续赶路,否则,夫人这胎只怕要不保。以后可千万得注意些。”

姜如萱这话一说出来,影三后背都冒出一层冷汗,差一点,他就让殿下好不容易得来的唯一血脉没了……

幸好,幸好最后那位温姑娘坚持将他们留下来了。

同时也多亏了有这位会医术的姑娘在。先前,倒是他小瞧了这姑娘,看她年纪小又是个姑娘家,便以为她没什么真材实料。

“方才是我无礼了,还请小大夫见谅。”见姜如萱熟练地写着药方,一看就是熟手,影三连忙拱手道歉。心中更添了几分敬佩之意,这位姑娘年纪虽轻,行医问诊的经验倒是十分丰富,不可小觑啊。

然而影三不知道的是,姜如萱其实除了这安胎药,目前也还没开过其他的药,写了那么多次,那自然是十分顺手了。

如果要让姜如萱看别的病,那就是两眼一黑了,也不会开什么其他的方子。

姜如萱熟练地写完安胎药的药方,大人有大量地摆摆手,“没事。”

不过等到写完了药方,姜如萱才反应过来,这荒郊野外的,让人家去哪里抓药。

这夫人身体弱了些,还是尽快喂一副安胎药,稳一稳脉象的好。

罢了,反正她也给宁鹤当过药童了,就顺道将这抓药熬药的事儿一起做了。

姜如萱这次回扬州,除了带了一箱子医书之外,也随身带了些常用的药材、以备不时之需,凑出一副常用的安胎药还是可以的。

正好这马车上准备了用来烧水泡茶的小炉子,用来煎药倒也还算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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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萱那边开始熬药,影三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出了车厢,去前面的马车找温棠。

“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告知姑娘。”影三有些抱歉地开口,“其实我们是被仇家追杀,姑娘收留了我们,可能会被我们连累。”

“啊?”温棠懵了,她倒是没想到这么一遭。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温棠倒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怪不得之前那位夫人不愿意坐她的车呢,原来是不想连累她。

其实人家一开始就拒绝了她的好意,是她三番两次坚持劝人上车的,这件事情倒也不能全怪到对方身上。

“不过姑娘不必担心,我会在后面守着,如果有仇家追上来,我定会将人全部击退。”影三向温棠承诺道。

既然那些人这么久都没有追上来,说明大部分的追兵应该都是去追殿下了,就算还有追兵,人数应该撑死了也不会超过十个。

如今不需要像之前两人赶路的时候,要分出神来照顾夫人,影三也能全力对敌,这种情况下他应付一二十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如今已经将人请上了车,那位夫人又已经昏迷了,温棠自然也不能干出再把人赶下车的事情。既然都出手了,那就帮人帮到底吧。

而且按照这夫人为了避免给她惹麻烦、就拒绝了她的帮助之事来看,这位夫人应当也不是什么坏心肠的人。

而按照影三这般自信的说法,他的功夫应该不会比霍昭差。

温棠身边有霍昭,还有二十来个侍卫护着,也不至于出什么事。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温棠还是交代了下去,让侍卫们都加强了警惕,又让影三上了后面一辆装货的马车,不要露面。

只要这两人藏在车里不要出来,其实他们那仇家也不会知道自己要追杀的人藏在这车队里,说不定就直接经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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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正如温棠所想的那样,一直到她们的车队到达了扬州城城门,竟然也没有所谓的“追兵”追上来。闹得大家虚惊了一场,等远远地瞧见扬州城的城门,才算是放下心来。

只不过,扬州城的城门口处有些古怪,今日排了好长好长的队。

不止入城的行人在排队,入城的马车和牛车也全都在排队。

温棠她们的马车前面,至少排了有三十辆马车。

“大婶,今日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排了这么长的队?”小丫鬟下了马车,寻了旁边一位排队的大婶,同大婶打听消息。

堆满了蔬菜的板车旁,那位推着板车的大婶愁地直叹气,“哎,说是什么城里进了匪盗,官府担心有同伙混进去危害百姓,不止今日进城之人全都要严查,就连马车上的货物也全都得一一打开查一遍。”

“这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我今日出门稍微迟了些,谁知偏偏倒霉遇上了这事儿。也不知今天还能不能进城了,我这菜还等着去城里卖呢。”大婶连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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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打听清楚了,回到车厢,将方才听到的消息一一转述给温棠。

“说是进城的马车全都要查呢,说是在找什么贼人。”

温棠听着小丫鬟的话,心中隐约觉出几分不对劲。

她扭头,往后面的车厢看了看,沿途刚刚救下了被仇家追杀的这两个人,扬州城的城门口偏偏就在今日仔细盘查起马车了。

这究竟是单纯的巧合、还是说其中自有因果?

温棠看向前方排成长队的马车,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当真是所谓的贼匪,让官府动了这么大的阵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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