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阿姐颤声道:“连常……他那日追你至码头,被乌王的人拦下,他一人不敌百人,最后被关押在了天牢里。
我曾经求过昌意,可是他不肯将连常放出,如今他在牢里,我们谁也看不着,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昌月,你若还是有心,你就去求求乌王。”
“阿姐,你当我是忘了本么?连常待我如何,我怎么能忘?我一定会将他救出,你放心。”连常在牢里受了这么多苦,可我却风风光光苟活了这么久,我怎么对得起他。
我刚回到山庄,又急匆匆地赶回了宫里,蜀皇和乌王正在殿中议政,我没有办法进去,只能在殿外等着乌王。此时是正午,烈日灼人,身边的仆人劝我回到屋内,可我一直不肯。
大臣们终于从殿中缓缓走出,嘴里还在谈着国家之事,一看见我,先是有些惊讶,又毕恭毕敬地给我行了个礼。从阶梯上走下的,还有穿着官服的颜渊。
我的眼神有些闪躲,故意不去看他。
乌王谈笑风生地声音传来,他和蜀皇走在一起,他一见我,表情空了一下,接着快步从阶梯上走下。
“皇后,你怎么现在这太阳下?”乌王问。
“我有些事想和你说,但是找不到你,就想在这里等你下朝。”乌王拿过伞,将我搂在怀中。
他微微一笑,“不过半日,皇后就急了?”
一旁的蜀皇打趣:“乌王殿下,你们感情当真是好,看来我得让昌仆和昌月学学了。”
我余光中看见颜渊往这里看了一眼,又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乌王和蜀皇告别。
“皇后,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这样等我?”他一脸笑意,仿佛对事情毫不知情。
“乌王殿下,我请求你,放过连常。”他表情一下严肃,揽着我的手将我拉下台阶。
“放过他?我又没对他做什么,何来的放过他?”
我着急的说:“殿下,连常被关在牢里,你不可能不知道,他并没有恶意,求求你放过他。”
乌王眼睛闪过一抹厉色,“若是没有,他怎么会在本王成亲之时,试图劫亲呢?”
我反驳道:“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乌王打断了我,“你不用再说,本王有判断的本事,不用你来教。至于他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拉住了乌王的衣角,“殿下,这连常从小就如我的亲哥哥般照顾着我,算我求你,求求你将他放出。”
乌王沉默片刻,“若是我将他放出,皇后,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连忙答应他。
“你可答应,在救出连常后,不再与他相见?”
我一下楞住,不再与连常相见……“可我回山庄,还是避免不了见到他。”
乌王回:“这个你自然不用担心,我不会再让他进到天梦,这样,你就永远见不着他了。”他说完,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我心里一凉,“你不会对连常如何吧?”
乌王摇了摇头。
我不再说话,我这辈子……亏欠最多的,可能就是连常了。这债,终究还不清。
“那他何时能放出?”
乌王说:“我向来说到做到,只要你答应,我立刻就将他放出。”
我喉咙涌出一丝苦味,难以压抑的难受和愧疚将我淹没,我沙哑地说:“若……若我还想最后见他一面呢?我当他是哥哥,我不会做什么。”
乌王嗯了一声,“本王,可以满足你这个请求。”
他说得倒是轻松,轻松地将藏在我心里最后的几丝柔软通通断掉,从今以后,我只剩阿姐一人了。
连常从牢里出来时,身后站着押着他的狱卒,他发丝凌乱,面容肮脏,但不改眼中的那份坚毅。
蜀山氏的众人已经站在了门外,将他带回山庄中调养。蜀皇下了命令,连常三日之后必须离开天梦,永世不得进城,更不得去地启国。
临行前,连常再来宫中看我一眼。他恢复了往日的整洁清高,虽说消瘦了几分,但更显那如竹般的君子骨。
他看见我,眼中闪过不忍,“昌月,乌王待你怎样?有没有欺负你?”
我终究忍不住,衣袖掩面,泪水不停地往下流,“连常,谢谢你。”
他苦涩一笑,“谢我什么?我什么也没帮过你。”
我摇摇头,“从小到大,就你和昌仆最疼我,如今出了这事,最护着我的也是你们。是我不中用,没办法保护你们。”
连常微顿,说:“保护我?原来我眼中一直没长大的昌月,也想保护我了……可是我就要出这城了,但愿,但愿还能再见上一次吧,给你这个保护我的机会。”
我被他逗笑,用通红的双眼看着他。我看见连常的双眼也干涩得紧,他迟疑地抬起手臂,最终又放下,轻轻地擦过我的发丝。
“我走了,保重。”
连常很快地就转过身子,不再回头。
我一直站着,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我也没动。泪水渐渐风干,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回到宫中,谁知脚步一软,眼前突然一黑,要不是侍女扶住我,恐怕早已摔下。
这时,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走来,我定睛一看,有些局促。
颜渊?他一直在这么?
“颜大人,有何贵干?”
颜渊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见过乌王后,在下只是路过。”我已经没有力气伤心,抓住侍女的手打算掉头就走。
颜渊冷冷的声音传来,“不知,原来乌王后也是个性情中人,看来今日在朝堂之景,又有几分真假呢?”
我停住脚步,“不知,颜大人也喜欢留意这些琐事,若是还有精力,多放在国家大事上为好,又何必学些婆娘,练嘴皮功夫。”
颜渊快步走到我面前,“我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他手指指向刚刚离开的人,“那人,在下成亲时,也曾出现过,敢问王后与他是什么关系。”
“大胆!这与你何干?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个问题?”我厉声说道。
颜渊的目光一下暗沉,“王后口口声声说,原本与我成亲的人,应该是你。在下不明白,这究竟是何意,请王后给个答案。”他的语气一下变得坚定。